談起宋代的文學樣式除了宋詞 還有別出心裁的宋詩
談起古代文學,繞不開唐詩宋詞,宋詞是最能代表宋代的文學樣式,那宋代文人還寫不寫詩呢?當然寫啦,只不過宋詩面臨唐詩這樣的天花板,再怎
談起古代文學,繞不開唐詩宋詞,宋詞是最能代表宋代的文學樣式,那宋代文人還寫不寫詩呢?
當然寫啦,只不過宋詩面臨唐詩這樣的天花板,再怎么寫也寫不過李白、杜甫了,需要另辟蹊徑。
本周,橙柿講壇“西湖宋跡”,歷史人文作家、浙大城院人氣講師邵楊,和你聊聊別出心裁的宋詩,以及詩詞韻律中的杭州氣質。
詠花詠茶詠溪流 陸游:我詠莼菜
唐詩詠山詠水詠大江,宋詩就換個賽道,詠花詠茶詠溪流。
精致、內斂、著眼于細微處,宋詩的特點也正契合了宋代的文化氣質。而杭州的氣質,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由宋朝的文化性格所塑造的:溫和、淡雅、輕柔、不張揚,同時又充滿生活氣息,充滿細水長流的日常。
有時候,宋詩的聚焦點還會更接地氣一些,比如,詠菜。這就不得不提詩詞數量位居宋代榜首的陸游了。
根據學者研究,陸游對蔬菜相當挑剔,必須選取新鮮、柔軟、嬌嫩、水靈靈的那一類,才能入他法眼。而莼菜,名字雅、長得美,細嫩葉芽上裹著一層柔軟外殼,在清波里漂蕩舞動,陸游自然喜歡。
來杭州時,他就天天守著時令,盼著莼菜上市。他在《秋晚雜興》里寫“冷落秋風把酒杯,半酣直欲挽春回。令季菰菜嘗新晚,正與鱸魚一并來。”意思就是:我把酒與秋風對飲,喝到半醉,簡直起了想要挽留春天,讓它在這個秋季重新回來的念頭。但是春天是回不來的,好在還有莼菜。今年莼菜采摘的時節有些晚了,卻正好能夠和鱸魚同時享用。
另一首叫《花下小酌》的詩里,陸游也提到,“柳色初深燕子回,猩紅千點海棠開。鮆(ji,四聲)魚莼菜隨宜具,也是花前一醉來。”莼菜與魚,伴著柳樹、海棠花和燕子的呢喃,盡興一醉,這是怎樣讓人神往的雅興啊。
更為人熟知的,是“家釀湖莼誰共醉?江云淮月又經春”。這是他懷念故人的句子,莼菜又熟了,又一年春天過去了,那個能一起喝酒品莼菜的人不見了。
你看莼菜,好像天生就是讓人情感豐富的食物。
銅鑒湖 激起楊萬里的詩欲
在杭州與莼菜關系最緊密的,就是西湖區雙浦鎮。這兒的莼菜芽頭粗壯、膠質厚膩,每年的產量都在數百噸,深受八方食客的喜愛與好評。這里還有一個有很多花、很美的湖泊——銅鑒湖。
銅鑒湖曾引來無數詩人的詠嘆,白居易、蘇東坡,都不例外。還有一位,是與陸游并稱“中興四大詩人”的楊萬里。
銅鑒湖很美,左手靠著虎頭山,右手靠著曇山,背后靠著石龍山,遠望就如一把太師椅。湖水似一面有時墨綠、有時深藍的銅鏡,這銅鑒湖三字,由此而來。
楊萬里游銅鑒湖之時,不忍離開,當晚宿于湖畔,只見漁帆、波光、燈影、晚空,星星點點。于是,他看了一整晚直到次日清晨,然后作了一首《晨炊泊村》:“沙步未多遠,里名還異原。對江穿野店,各路入深村。秋水乘新汲,春芽煮不渾。舟中爭上岸,竹里有清樽。”
整個畫面,躍然紙上。那晨光熹微下的銅鑒湖,也就纖毫畢現了。
記者 韓晨柯